你想毁掉时锦楼,报复丽妃?”
洛清涵陷入沉思。
林如海颔首道:“差不多。”
他眸透玩味,瞥向墙角一个乞丐道:“不过,不可亲自动手。”
洛清涵心头一动道:“你想借刀杀人?”
“清涵手上可有易燃之物?若没有,我需回府一趟再行事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
洛清涵忙用意念在空间翻找起来,很快寻到一包白磷,递向林如海道:“此物燃点极低,在太阳下便会燃烧的。”
林如海浅浅一笑道:“如此,甚好。”
他摘下腰间钱袋子,在里面倒入白磷后,将其丢在了乞丐身旁,低哑道:“回府罢。”
马车徐徐离开,很快不见踪影。
洛清涵思索一番道:“你确定乞丐会进时锦楼?”
林如海敛眉喝一口清茶,老谋深算道:“时锦楼除布料外,还售卖成衣锦靴,谁不想给自己置办一身行头呢?”
洛清涵单手托腮道:“我倒觉得有些冒险,搞不好,便白白损了一袋银子。”
林如海但笑不语。
老狐狸极善揣摩人心,又岂会出错?
林黛玉若睡醒了,定会道他们是谜语人,净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。
此刻,乞丐已拾起钱袋子,警惕望向了四周,见无人看见,忙将银锭倒出来清点,以至手上沾满了白磷。
“二百三十两,二百八十两……发了!”
他激动的眸底充血,正欲去食肆大快朵颐,一低头,便望见自己破烂的衣衫,顿生自卑,心想得先买身体面衣裳。
他想到时锦楼狗眼看人低、常常踢他碗筷取乐的小厮们后,冷笑一声,便大步走了进去。
小厮们正想将他撵出去,他便将银子扔在桌上,狠狠打了他们的脸,在成衣区东挑挑西捡捡,试穿十几套衣裳后,买了一套宝蓝云锦袍离开了。
小厮斜睨他的背影,骂骂咧咧道:“臭乞丐不知在哪发了笔横财,竟敢对爷爷耀武扬威的,迟早横死街头。”
“银子不会是偷的罢?报官吧!”
……
此刻已是午时,温度达到了最高。
因乞丐触碰过许多成衣,布料上沾满了白磷,很快,一件真丝长袍便自燃了。
“不好了!走水了!”
“快去打水将长袍浇灭啊!”
小厮们面色苍白,慌慌张张灭火后,又有几件长袍自燃,把他们魂都吓掉了。
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“定然和那个乞丐有关,张麟王鹤你们去抓他过来!”
“是!”
……
张麟他们匆匆离开,奈何寻遍皇城,都不见乞丐踪影。
原是他衣袖着火后,便察觉到银子有问题了,见时锦楼传来滚滚浓烟,生怕被问罪,忙寻破庙地下室躲了起来。
傍晚,他便离开皇城,去边陲小镇生活了。
这一场大火,几乎烧光了时锦楼的成衣,还毁了六百多匹云锦、紫檀窗棂、雕花木门不尽其数,损失过三万两银子。
一夜之间,整个皇城都在议论此事。
“时锦楼多半得罪什么人了。”
“这位主定位高权重,否则怎敢毁掉时锦楼?这不是打丽妃娘娘的脸吗?”
“唉,可惜一直未寻到幕后黑手。”
……
洛清涵他们回府后不久,便听闻了此事,心头一喜,忙和林如海登上二楼,踮着脚尖看起了时锦楼的笑话。
“夫君神机妙算,清涵佩服。”
洛清涵神色认真。
老狐狸着实有几分本事。
“清涵过誉了。”
林如海语气温和,沉吟道:“此事未经你我之手,就算时锦楼抓住那乞丐,也牵连不到我们的。
不过……丽妃定会怀疑到我们身上,暗中报复,要万事小心。”
洛清涵灵动的眸骤眯:“无妨,只要她没有证据,向陛下告发我们便好。”
一道问罪的圣旨,可比阴谋阳谋更吓人。
林如海将她拥入怀中,倾下身子,在她耳旁吐气如兰道:“莫怕,一切有我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