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执揉了揉太阳穴,嗓音低沉道:“那你忍着点。”
“忍不住怎么办?”薛楼“哇”得一声又哭了出来。
吴执叹了口气,“那你就回去吧。”
“不——回——”薛楼眉头死死拧紧,牙关紧咬,跟叛逆高中生一样。
“伤筋动骨一百天,你这是个大骨折,里面还?有骨头碴,少不了你疼的!”吴执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焦躁和压抑的怒意,他抬手指了指那只被石膏禁锢的手臂,“再?说,你都这样了,你还?能干嘛啊?”
“不还?有你呢吗?”薛楼回嘴道。
吴执拧着眉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“薛楼,我早就跟你说过,我有我的生活,我不能一直忙活着你的事儿?,你没骨折之前,就已经严重影响到?我的生活了,现?在骨了折,我都不敢想。”
“那你就走吧。”薛楼转过头去,不再?看吴执。
“那好,我走了。”吴执起身就走。
薛楼“哇”的一声又哭出来,薛楼大喊,嗓子都破音了,“你回来!”
吴执苦笑,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,“你到?底让不让我走?”
薛楼说不上是羞是愤,满眼含泪恶狠狠地看着吴执。
吴执走回去,在陪护椅上翘起二郎腿,“薛道长,骨折这事,我一点儿?没吓唬你,一时半会都好不了,尤其现?在是冬天,风不能吹,水不能碰,你说你天天没个消停,还?竟整那些危险动作?。”吴执顿了顿,叹了口气,“我不知?道你这个历练是要弄多久,但根据我个人的经验来讲,春岚市的人间历练基准线非常高,基本都是大活,没个一年半载的都完不了。”吴执指指薛楼的左臂,“就你这胳膊,先是疼,然后会麻会胀,几周之后,骨缝里都会像是有针在扎,再?之后会痒,会无力?。从?今天开始,以后的每一天,总结起来就两个字,遭罪。”
薛楼被他说得眉头紧蹙,“你怎么知?道?”
“什么我怎么知?道?”
“你怎么会知?道的这么清楚?”薛楼说。
“你说呢?”
“你也骨折过?”
吴执一下?子泄了气,苦笑道:“多新鲜啊,还?有我没体验过的事儿?吗?”
薛楼扁了扁嘴,“倒也是。”
“所以啊,我真的是为你好,这份罪咱没必要遭,对?不对??你说你在天上多好啊,风吹不着,雨淋不着的。听?话,你回去吧。不就是功德吗?包我身上。你回去之后,找长生打听?一下?,到?底差多少,然后你遣个谁,告诉清暑殿一声,我会给你想办法的。”吴执语重心长地游说道。
一番苦口婆心后,薛楼看样子是听?进去了,能感觉到?在思考,吴执甚是欣慰。
“回去吧。”方贤挤咕挤咕眼睛,“我你还?不相吗?”
“我想想吧。”
“听?人劝,吃饱饭……”
“行行行,你别说了。”
“……”
凌晨两点半,吴执终于回到?了自家小院。
从?出租车上下?来,吴执觉得全世?界只剩下?自己沉重的脚步声。
最近真是缺乏锻炼了,就打了四个人,打得浑身上下?哪儿?都疼。
终于到?家了。
吴执打开家门,屋里漆黑一片。
他没有开灯,趿拉着拖鞋就进了屋。
刚走了没几步,吴执眼睛一瞪,就停住了。
他转头看向沙发。
有呼吸声。
“谁?”
告密
楚淮吹干头发?从浴室出来, 跟妈妈道?了声?晚安就回到了自?己的房间?。
刚关上门,手里的手机就响上了。
卢铭?
楚淮看了一眼?时间?,都已经十点多了,什么事?儿?啊?
电话一接通, 听?筒里顿时炸开一片喧闹, 卢铭的声?音带着明显的醉意?,欠欠地飘过来:“过年好啊, 小绿……不是, 小淮!”
楚淮眉心微蹙:“喝多了?”
“没……就一杯多点……你在家猫着呢?”卢铭的舌头有?点捋不直。
“嗯。”楚淮甩了甩头发?,“我妈来春岚了,我陪她在我哥这儿?住呢。”
卢铭那?边意?味不明地“哦——”了一声?, 尾音拖得老长,“怪不得呢。”
楚淮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 “你到底什么事?儿??是让我接你去啊?”
“呃……倒是也?行。”
楚淮一脸地不耐烦, “什么也?行?没事?儿?我挂了啊。”
“诶诶诶, 等?会等?会!”卢铭的声?调拔高了,“我……最近……寻思……买辆车, 你帮我……参谋参谋?”
“你原来车不是挺好的吗?怎么又寻思换车了?”楚淮不解。
卢铭“啧”了一声?,“谁不喜欢新的?”
“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