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越描越黑,她脸颊微烫。
贺京遂又那样大大方方的看着她,视线从容的贴在她脸上,细致扫过她的每一寸皮肤。
心脏像是蹦到了嗓子眼。
她抿唇,长睫轻颤,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出声解释,“是我之前听别人说的,你很厉害。”
军训结束后,到处都能听到贺京遂的名字,她想闭上耳朵都难。
“之前?”贺京遂轻笑出声,“多久以前?”
他是真的很会抓关键,陈盏脸颊红扑扑的,像被太阳晒的,又不像。
心虚的撒谎,声音很小,“军训的时候……”
可是却被贺京遂一眼看穿,“陈盏,你说谎了。”
他声音笃定,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,他说:“在一中,你了解过我。”
那种语气,就好像他一直知道一样。
脑袋里像是有一团棉花砰砰的炸开,酥酥麻麻的感觉,让她的声音也跟着慌乱,只想着解释,“没有,那只是……”
被轻笑声打断。
陈盏微张着唇,看着面前的少年眉眼浮上点点笑意,“陈盏,你还真了解过我啊。”
她忽然明白过来,贺京遂在诓她。
他眼里闪烁的熠亮的光直逼陈盏心口,眼底的慌乱更加明显。
贺京遂就从容淡定的翘着唇角看着她,看她眼睫如蝶翅慌乱的轻颤,就像猎人静静的看着掉进陷阱里的猎物无声挣扎。
很满意她的反应,像是挖到了什么宝贝,梅开二度:“说说,都了解我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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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贺京遂坏死了!
“我教你。”
陈盏十分后悔主动跟他搭话, 如果像以前一样保持沉默,就不会有被他诓骗的机会,也不会将自己陷进像此刻这般, 不上不下的境地。
那束炽热的目光还贴在她脸上未曾移动过半分, 似乎等着她回答。
没有催促的意思, 将时间漫长,令人难熬。
半颗心脏都像是被吊在空中, 陈盏抿唇,嘴角平直又紧绷的线条在他的注视下变得格外僵硬,她并没有打算向他袒露心扉,向他袒露这些年她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脚步。
视线胡乱扫到前面已经离他们很远的身影, 陈盏僵硬的岔开话题,“时宜他们都走那么远了……我们…还是赶紧走吧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……”贺京遂看着她,低笑着慢悠悠出声,眼角眉梢也都还簇着笑意,让人难以忽视。
不过那句话并没有说完, 就被陈盏无情打断。她一点也不想再听贺京遂的鬼话。
“我饿了……”
说完也不等他, 她低着脑袋, 小碎步交替着快步往前。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那一瞬间,贺京遂瞥见她藏在乌黑发丝里盈润的小耳,红透似能滴血。
害羞了。
“啧。”
贺京遂扯了扯唇角,视线下意识追随她向前跑开的身影。
纤细清瘦, 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。
唇角勾起有趣的弧度,他慢悠悠的跟上去, 漫不经心的步子,像是游刃有余的猎人。
第一次进体大的食堂,贺时宜整张脸都写满了好奇与新鲜, 面对食堂里干净整洁的装修,琳琅满目各色美食的窗口,以及到处都是体格挺拔帅气的男大,还没来得及感叹,就被蒋谦南无情拉走。
他们径直上了三楼。
三楼的食堂,开业的店铺并没有多少,显得有些冷清。蒋谦南说这上面的店铺都是个体营业,基本和外面的饭店一样,因为经营规模大,这层楼就开了这几家,但是味道一绝,非常受欢迎。
贺时宜第一个被美食俘获芳心,发誓以后要经常来。她让服务员拿了两打气泡酒,大家其乐融融的举杯,庆祝贺京遂拿到冠军凯旋归来。
气泡酒被冰镇过,咕嘟咕嘟的冒着泡。陈盏捧着轻啄小口,凉爽的碳酸刺激舌苔,她舒服的闭眼又睁开。
视线的余光里忽瞥见贺京遂松弛愉悦的眉眼,他靠在椅背上,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易拉罐铁环,指尖沾了冰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