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大哥留在寝殿书桌上的一纸手书,其中写着‘身去理应相随,红粉何惜成灰’,说嫂嫂们见了这一句,深感亡夫心意,当夜便殉情了。”
&esp;&esp;“不对!”叶阳辞皱眉道,“秦浔对你说的最后一句遗言,虽支离破碎,但也足够猜解其意了。‘安,安’是指两位次妃,‘府里,她们走’是希望女眷们就此解脱,离开王府,‘好好活’下去。秦浔从未想要妻妾为他殉葬,更不可能留下那句把女子往死路上逼的绝笔。”
&esp;&esp;秦深目光深切地看他:“是的,这才是我大哥真正的心意。正因为这件事,我开始怀疑二哥,连带回想起大哥错乱崩溃时的那句‘秦湍杀了所有人’,也许并不全是癔语。”
&esp;&esp;“投水的两位次妃,就是安练茹与安伽蓝?她们后来是如何获救的?”叶阳辞问。
&esp;&esp;秦深道:“当时谁也没想到,伽蓝嫂嫂已怀有身孕。她不想死,也不相信大哥会逼她们死,于是姐妹俩设计以水遁逃出王府。
&esp;&esp;“死要见尸,我没见到她们的尸体,就一直暗中寻找,找了整整三年。直到去年冬,我辗转打探到她们带着遗腹子隐居深山,生活困苦,于是冒雪进山迎他们母子回来,安顿在高唐王府。又担心二哥知晓后再下毒手,于是对外假称是我的内眷。”
&esp;&esp;“为何不安顿在府外?寻一处好宅子,一样可以锦衣玉食供养,你也不用担这么大的风险。”
&esp;&esp;“她们是我大哥以妻礼相待的次妃,不是外室。侄儿三岁了,要堂堂正正地养育教导,不能让他活得像个私生子。眼下放在高唐王府也只是权宜之计,我迟早会让他们恢复真正的身份,得到应有的待遇。”
&esp;&esp;这个回答不出叶阳辞所料,但他听秦深亲口说出,依然感佩不已。他斟酒,向对面举杯:“我敬王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