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没有直接闯进来,倒教我有些惊讶。”
楚煊冷嗤一声。
何蓁就当没听见,依旧不急不缓。
“早在冶火门的人找来时?,我就知道?有这么一天了。只是没想到我这个小小的医修,竟然能劳您俩大驾,实在是诚惶诚恐。”
随着越发深入,寒气甚至能浸透斗篷,一寸寸地往骨头里钻。
眼看着殷不染脸色逐渐发白?,宁若缺霎时?慌张起来。
楚煊黑着脸应道?:“我没看出你?有多惶恐。”
要不是看在小孩的份上,她早把人抓起来审一顿了。
殷不染自己摸出一个?小暖炉抱着。
楚煊说完又特意打了个?响指,一簇滚烫的火苗闪出,将四周烤得更?加暖和。
宁若缺抿了抿唇,感觉自己像是吃了口没熟的青梅,又酸又涩。
贫穷剑修是这样的,什么都拿不出来。
终于,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出现在眼前。
何?蓁推门而入,阴寒的气息瞬间涌出,压得人胸闷不适。
宁若缺一愣。
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血肉,坚冰之下冻着的是一具具被解剖开来的人体、不同的内脏。
最中?间的大桌子上摆着书?籍和纸笔、一个?奇怪的香炉状法器。
以及,在特殊容器里蠕动的一团团小型视肉。
宁若缺下意识地捂住殷不染的眼睛,又被人凶凶地拍开手?。
殷不染面?无?表情,看上去比宁若缺冷静多了。
似乎是被两人的互动逗笑了,何?蓁眉眼弯弯,笑靥与芃芃肖似七分。
她带着这抹笑,相当?爽快地承认:“没错,把人抓来试药研究的是我,养出云岭镇那只视肉的也是我。”
“我想创造出不死?不灭的肉身,只可惜总是差一步。”
无?论她如何?努力,与视肉融合的人最后都会被同化成妖,只是或早或晚而已。
她缓缓叙述道?:“那两个?男人虽然复活得很成功,可品性实在太差,万一让芃芃捡去就糟了。我只好把他们丢去云岭镇,还能给视肉骗点肉食。”
“而楚门主的三个?手?下,很遗憾,我赶到时?尸体已经被视肉消化得看不出人样。”
何?蓁笑了笑,无?所谓地摊手?:“我只来得及把残魂塞进某个?残次品里,也算是聊表歉意了?”
楚煊握紧拳头。
知道?这人不是什么好家伙,和亲眼看见她所做的恶事,完全?是两种体验。
前则会让人心生警惕,而后者就只剩下了愤怒。
尤其是当?她眼尖地瞥见一袭红色的火焰纹衣摆后,满腔怒火根本抑制不住。
她猛地揪住何?蓁的衣领,将人“砰”的一声贯到冰墙上。力道?之大,以至于冰块裂出丝丝缕缕的缝隙。
“你?知不知道?你?在做什么,你?弄出的那玩意儿又会害死?多少人?!”
后背遭到剧烈撞击,何?蓁嘴角漫出一丝血。
楚煊手?一松,她就浑身无?力地跌坐在地,咳得昏天黑地。手?脚和脖颈处的绷带也开始洇出鲜红色。
宁若缺并?没有阻止楚煊,只皱着眉,隐隐觉得哪里不对。
没反抗?是因为身体已经濒临崩溃,还是她诚心诚意地想要赎罪?
还不容易止住咳,何?蓁抬起头,眼底平静如水,唯有手?指轻轻颤动着。
“抱歉啊,我控制不住它了,”她勉强笑笑:“我已命不久矣,实在没办法处理那只视肉,只能有劳楚门主为民除害。”
随后还善解人意地补充道?:“现在就去,不用担心它的本体逃跑。再晚可就说不准了。”
楚煊刚想反驳,就听见远处传来沉闷又嘈杂的噪音。
就像树木倾倒、土石崩塌,有什么大型动物正缓缓往小池村移动。
她这时?理解了何?蓁那句“现在就去”的含义,顿时?恨不得再给这人一拳。
偏偏眼前人笑得愈发开怀:“何?蓁别无?所求,只想让你?们帮我扫扫尾,然后带芃芃走。我毕生的心血,当?拱手?相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