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类,回到了各自的棋罐中。
「现在,该下我的棋了,比起你这不伦不类的棋,我还是更喜欢我的围棋。」
“哈哈哈,有意思,你真有意思。”阿茶大笑起来,“既然你想玩儿,那我就奉陪到底了。”
「不。」出乎意料的,青遮却站起了身,拒绝了他,「你想开始了,我却不想了。」
阿茶脸上的笑滞住,转而阴沉。
“你耍我?”
「道祖大人不是说我没有掀棋盘的权力吗?」青遮微微一笑,「可惜了,我不仅有掀棋盘的权力,我还有喊新棋局开始和结束的权力。」
挑衅。
还真是好大一个挑衅。
阿茶气笑了。
几百年来,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。
“怎么,这就要走?不用为你的褚褐报仇了?”
「褚褐?」
然而出乎阿茶的意料,青遮居然笑了下。
「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的,褚褐是我杀死的,又不是你杀死的,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情来找你的麻烦呢?」
阿茶眯起眼睛,“你居然不生气?”
「我为什么要生气?」
“你应该知道褚褐和我提前见过面的事情吧。”阿茶盯着他,“他算计你,你不生气?”
「啊,你说这件事情啊,当然是会生气的啊。」青遮粲然一笑,连眼睛都弯弯,灿烂到有些诡异,「所以,以后在梦里见到他的时候,我会好好教训他的。」
“呜哇,可怕。”阿茶做作一抖,然后又变了脸,“也很可怜。居然妄想在梦里见到被自己杀死的人吗?”
「是啊,你说的没错,多可怜。」
青遮抬起手,他刻意找了角度,让风氓大殿内明亮得过分的烛火照耀指环,投下的彩色光影随着他转动的手划过道祖的脸。
阿茶脸色一变,迅速后退躲开。
他恐怕永远不会想到,青遮这一举动,其实没有任何的危险可言,只是出于一丝丝报复和炫耀的心理。
「像我们这样的人,只能在梦里与想见之人相见了。」
青遮话里的指示性太强,听得阿茶不自觉皱起眉,“你什么意思?”
「想必,你一定很辛苦吧。」青遮露出怜悯的表情,是那种嘲讽的、高高在上般的怜悯,「明明就很讨厌笑,明明就很很讨厌说话,却偏偏要装出来喜欢的样子,一直扮成另一个人会让你的良心好受一点么?」
“…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不见棺材不落泪。
青遮忽然弯下腰,以一个奇特的姿势错开脚,伸出手来。
「要来跳一支舞吗?」
阿茶沉默地看着他,整个风氓大殿回荡着木盒子里的乐曲声。叮铃。叮铃。叮铃。
良久,他开口。
“我不和男人跳舞。”
「是吗。」青遮本意也不是真的想邀请他跳舞,他站起身,「我看你和男人跳得挺开心的啊。」
“啧。”阿茶面无表情,含糊不清骂了句什么青遮听不懂的话,“果然。我都说了,应该毁掉黄道十二宫晷的,空星楼那群老不死的偏不听我的。”
「你不自诩不按欲望行事吗?」
“我当然和他们不一样,这是为了新世界服务,我构想的新世界难道不美好吗?”
「呵,新世界?你所谓的新世界,不过是你手里的一个玩具而已。」
“我知道我的做法比较激进,但你能否认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吗?”
「你的想法?那真的是你的想法吗?」
青遮讥诮。
「你口中冠冕堂皇的大道理,更像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,而不是你自己真实的想法,你一直在奉行别人的观念,所以,当别人的观点和你自己的观点开始相互打架时,扭曲的做法也就此诞生了。我实在是有点好奇,那个和你一起跳舞的人、那个真正有此想法的人、那个叫荼君的人,究竟是谁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