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袁瑶衣进来,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。
&esp;&esp;瞧着,宁遮是想和詹铎一同回去。刚才的那个猜想,此时在心中扩大一些。
&esp;&esp;可是也不对,那些人给无辜的商贾下套,便是借着他们运送兵器。可宁遮前日才来安通,他手上有没有货物要运
&esp;&esp;“公子,茶来了。”她安静走去桌边,将托盘放去桌上,然后倒茶进碗里。
&esp;&esp;桌边的两个男子停止了对话,齐齐看着她。
&esp;&esp;客栈里的茶普通,冲泡出的茶水色很深,鼻间更是闻不到茶香气。
&esp;&esp;她把两只茶碗分别送去两人面前,而后收了托盘站去一旁。
&esp;&esp;“詹兄,你的这个小厮倒是能干。”宁遮先开了口,视线往袁瑶衣身上一扫。
&esp;&esp;詹铎正端起茶水,闻言看向袁瑶衣:“是,她的确很好。”
&esp;&esp;他这话说出来,便看见她唇角抿了下,似乎是不习惯这样直接被夸奖。有些局促,有些可爱。
&esp;&esp;宁遮手里玩着折扇,身子往桌面上一靠,拿臂肘撑着:“我觉得袁二的底子不错,拾掇出来必然好看。”
&esp;&esp;詹铎垂着眼帘,眸中冷意泛起:“宁兄莫要胡说。”
&esp;&esp;“没有胡说,”宁遮没看见詹铎发冷的脸,只看着袁瑶衣拿着托盘的手,“你看她手长得多好,白白细细的,就是这脸可能成日在外跑,晒黑了些,要是涂些”
&esp;&esp;“咳咳咳。”袁瑶衣咳出几声,做出胸口憋气的样子。
&esp;&esp;这姓宁的说话毫没遮拦,越来越不像话。
&esp;&esp;宁遮打开扇子,挡住半边脸,并往詹铎方向看去:“詹兄想不想去临江阁?”
&esp;&esp;“不去,”詹铎想也没想便回绝,“我明日要去石头村,那些药得运回来,其他的差不多定下,过两日就启程回去。”
&esp;&esp;说着,他又低头看着账本。
&esp;&esp;见此,宁遮也不好继续留下,从椅上站起:“那行,詹兄忙,我自己去走走。”
&esp;&esp;说罢,便走出了房间。
&esp;&esp;袁瑶衣随后跟上,算是送客。
&esp;&esp;走道上,宁遮走在前面,一边敲着折扇,最里一边哼着曲儿。
&esp;&esp;这个曲调袁瑶衣听着有点儿熟悉,她近几年听得曲儿不多,仔细一想便记了起来。是在厚山镇的采悦坊,上元节那日,詹铎带着她在二层的包厢,底下台子上正是唱的这一曲
&esp;&esp;“袁二,你这样整日东奔西跑不累吗?”宁遮在楼梯口处停步,蓦的回头问道。
&esp;&esp;袁瑶衣正想着那首曲子,闻言停下脚步:“什么?”
&esp;&esp;宁遮懒洋洋颔首,自以为倜傥的勾唇一笑:“不是你自己跑去石头村搞药材吗?你家公子和我们在楼下喝茶。”
&esp;&esp;“东家吩咐,我自该去办,”袁瑶衣无所谓的一笑,“事情没成之前,也不好让东家白跑腿儿,做伙计的都这样。”
&esp;&esp;对于宁遮打探的眼神,她总觉得不自在,便仔细找了话来应付。
&esp;&esp;“那倒是。我就没个对我上心的小厮,要不然也不会在船上无缘无故被人打。”宁遮叹了一声,抬手摸摸自己的脸,好似现在还觉得疼。
&esp;&esp;袁瑶衣没说话,只是笑笑。
&esp;&esp;她觉得,当日在船上,宁遮挨打说不准就是自找的。
&esp;&esp;她见对方似乎还要说话的意思,便抬手挡在唇边,一副要咳嗽的样子。
&esp;&esp;果然,宁遮没再上前,而是转身下了楼梯。
&esp;&esp;“也不知道安通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?”他迈着懒散的步子,自言自语道。
&esp;&esp;袁瑶衣见人离开了客栈,便回了詹铎的房间。
&esp;&esp;一进门,她看见詹铎站在窗边,正看着街上。
&esp;&esp;“公子,明日去石头村,要不要我出去雇几个伙计?”她问了声,走去桌边收拾茶碗。
&esp;&esp;詹铎回身,从窗边走开:“你昨日也跑累了,剩下的事我来做。”
&esp;&esp;袁瑶衣点了下头,没再多问,将茶碗收拾会托盘上,便准备出去。
&esp;&esp;“瑶衣。”詹铎唤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