泼出来的水惹得旁边娘子“啊呀”大叫。
&esp;&esp;身后传来管事刺耳的笑声。
&esp;&esp;郁卿闭了闭眼,缓缓爬起来,手臂和膝盖都生疼。
&esp;&esp;明日就要结月钱,管事偏要今日找茬。先故意骂她做工懒怠,快下工就当着众人的面踢她。
&esp;&esp;郁卿气得浑身发抖,有几个好心娘子为她拾来浸桶,拿抹布给她擦擦手,低声安慰她:“算了,别理他。”
&esp;&esp;“摔坏浸桶,扣两天工钱。”管事讥讽道。
&esp;&esp;郁卿冷冷道:“那是你踢坏的。”
&esp;&esp;管事嬉皮笑脸:“我端着浸桶不成?”
&esp;&esp;郁卿没有再说话,死死盯着管事大摇大摆地走来。
&esp;&esp;越过身边时,他还吐了口痰:“看什么看?”
&esp;&esp;郁卿捏着浸桶的手发白,谁也没料到,下一刻她抡起浸桶狠狠砸了管事脊背。
&esp;&esp;管事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,踉跄往前摔进污水里,似是不相信郁卿居然敢打他,呆愣了片刻终于怒喊:“给我抓住她!”
&esp;&esp;可众娘子都被方才那一幕惊呆,举足无措愣在原地。
&esp;&esp;郁卿扭头抄起自己的箩筐就往镇口跑。
&esp;&esp;她双手发抖,眉头紧锁,路上见到人也不打招呼,一直回到山脚下的小院。
&esp;&esp;打开家门,熟悉的声音传出:
&esp;&esp;“回来了?”
&esp;&esp;短短四个字,有如定海针,让郁卿突然回神。
&esp;&esp;她回家了。
&esp;&esp;小小一间屋子里,天未黑也点着温柔的烛光。床对面就是案台。案台前的轮椅上,坐着一个年轻郎君。
&esp;&esp;他与这里格格不入,若孤松明月生在陋室。容颜气度太异于常人,让人总忽视了他只是身着麻衣,简单束发而已。